這枚傳奇腕錶於5月23日晚上在富藝斯香港《御藏百達翡麗專場》拍賣,估價HK25,000,0000,但第一口出價已高開$30,000,000,第二口出價更高見$40,000,000,在經歷長達 6 分鐘的激烈競價後,最終以4,885 萬港元(逾 623 萬美元)成交,由一位居住在香港的亞洲藏家透過電話委託投得。此成交並創下三項紀錄——最貴百達翡麗型號 96、皇帝御藏腕錶史上最高拍賣紀錄,以及富藝斯亞洲鐘錶拍賣歷來最高成交價拍品。
溥儀的Patek Philippe
每次提到溥儀這個「最後一位中國皇帝」,就會不禁想起尊龍在《末代皇帝》之中飾演溥儀時, 那一副擁有蓋世美顏的俊美面龐;不過,隨着富藝斯 (Phillips) 昨晚以破紀錄成交價拍出溥儀傳奇 遺珍——Patek Philippe Ref. 96 Quantieme Lune 腕錶,大概講起溥儀,我只會想 起這一枚極為罕見的珍品。
《末代皇帝》其中對白 “Open the door” 成為了溥儀一生的主軸,就只是一門之隔,咫尺天涯的 自由觸手可及,卻讓溥儀無助又無力——在紫禁城追不上乳娘的轎子、趕不及悼念親母——然 而,當這些門打開了之後,亦不代表人生就從此不一樣:1924 年馮玉祥、胡景翼和孫岳發動甲子 兵變、推翻大總統曹錕,溥儀又「被」取消帝號,這次更需要離開紫禁城。結果於 1934 年至 1945 年,溥儀又三登帝位,擔任日本滿洲國傀儡皇帝,在宅邸大門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妻子被擄走。
於這段期間,不確定何年何月甚麼原因,他就得到了文初提到的這一枚 1937 年 10 月 6 日售出的 Patek Philippe Ref. 96 Quantieme Lune。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1945 年日本投降之後,作為日本滿洲國的「傀儡統治者」,溥儀被蘇聯俘虜,作為戰俘先後關押在赤塔和哈巴羅夫斯克拘留營兩個收容所。在溥儀與他的侄子和姐夫一起被關押的 5 年間,認識了擔任他俄語翻譯及導師的俄羅斯翻譯家格奧爾基·佩爾米亞科夫 (Georgy Permyakov),並且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深厚得當溥儀於 1950 年被引渡回中國面對戰爭罪指控時,他將這枚腕錶作為臨別禮物送給了佩爾米亞科夫——因為他認為自己會在那裡被處決。
要不是佩爾米亞科夫有好好保留這枚腕錶直到他在 2005 年去世,或許我們就不能見識到這一枚非常稀有的 Quantieme Lune——具備月相和三重日期日曆、兩個窗口顯示星期和月份,而中央長指針則顯示日期——它可能是當時該品牌製造的最昂貴的手錶之一,Calatrava 式錶殼以鉑金所造,由日內瓦錶殼大師Antoine Gerlach 巧製,附 “Key number 4” 標記,並裝有 11 法分的 Victorin Piguet ébauche 機芯:此款機芯於1929年全球經濟大蕭條期間生產,因此從未上市;隨着 1932 年 Ref. 96 革新亮相,機芯也由製造商Victorin Piguet 進一步升級,用於這枚 Ref. 96。
市面上只有8款 Ref. 96 出現過,當中 3 款配備了這種於 1929 年製作的特殊銀色錶面、阿拉伯 數字「輪盤」設計、琺瑯紅金小時刻度環,和同色葉形指針;而其中一款就在 2003 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受到百達翡麗以約 200 萬美元的價格成功投標,並在其日內瓦博物館展出;另一枚則在 1996 年由私人藏家購藏。
Phillips花費三年時間考證這枚腕錶及其他遺珍的出處來源,包括發現了一篇關於溥儀的俄語翻譯格爾基.別兒面濶夫的報導,曾載於 2001 年 5 月出版的《南華早報》。新聞記者夫婦 Russell 與 Nonna Working 伉儷採訪了別兒面濶夫,並在他家中看到多件今次拍賣的珍品、包括書桌上置有溥儀的筆記本、紙扇和腕錶。這些照片證實了腕錶和其他相關物品早於二十年前已經出現在別兒面濶夫家中,證實了這批遺珍曾由該名翻譯所擁有。
此外,拍賣行也找到了曾任偽滿皇宮博物院的研究員—王文鋒先生。他們證實溥儀將手錶贈予俄語翻譯,並且提到別兒面濶夫。其中一次與溥儀貼身隨侍李國雄的對談,解開了錶盤品相的謎團。根據李國雄憶述,某天在蘇聯收容所裡,溥儀指示他將錶盤面層的白色部分移除,研究它的構造功能,查看錶盤是否由鉑金製成,李氏移除了涂層的下半部之後,溥儀就叫停了李氏。然則,錶盤的品相反而更進一步地確認這枚腕錶的出處來源。